钱小白

〖莱瑟〗wedding



总感觉手一抖叶子就没了2333,其实我觉得这样叶子的一生也算圆满了…


吧?


第七章



第二天早上,感染科的小组如约而至,莱戈拉斯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任由他们折腾,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正撑着头小憩的瑟兰迪尔。




他大概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吧,被针尖刺进血管的凉意让莱戈拉斯分了分神,对上护士的眼神时候微微笑了笑。这还是个小护士,刚到这里不久,看着莱戈拉斯这一笑竟然心跳漏了几拍,连忙低下了头,却在扎下一针时偷偷瞧了两眼。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在病重时候都如此,那平时又是怎么的光景?她抬起头,正好瞧见莱戈拉斯在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瑟兰迪尔轻声说些什么,她站的地方只能看到瑟兰迪尔如上好的丝绸般直直垂下来的长发和仅管看不真切也可以确定惊为天人侧脸。这……这果然是物以类聚吗?




小组采取了足够的血液和脊髓液样本之后就离开了,这时那个小护士才拉住旁边的姐妹,压低得声音里有一丝兴奋,“刚刚那两个人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天啊,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病成这样还这么好看的人!”




“是吗?可惜病成了那样。”接话的是一直在负责莱戈拉斯的护士,知道莱戈拉斯病得有多严重。




“很严重吗?”




“查不出病因,只能拖着,半只脚进了鬼门关的人吧。”




“不是吧?”小护士看了前面推车中的血样,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希望这次可以查出来吧。”








瑟兰迪尔盯着莱戈拉斯看了半响,莱戈拉斯神色很自然,自然到根本不像一个得知自己快死的人该有的表情。他一直觉得莱戈拉斯脑子有坑,现在看来这坑还不浅。尽管对莱戈拉斯对他自己生死表现得过于淡漠看上去像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牵挂什么都放得下的这幅样子有几分不满,但无疑莱格拉斯的镇定让此时的瑟兰迪尔也微微放心——要是莱格拉斯像隔壁病房那样,他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莱格拉斯还是怕的,世上哪有能好好活着的人想去死的,如果还有救他自然不会放弃,这点求生欲他还是有的。昨天晚上睡了一觉今天他的精神稍微好了点——但是他今天看瑟兰就知道瑟兰肯定是一晚上没睡的。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瑟兰迪尔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同时他也知道现在看上去镇定得一匹的瑟兰迪尔肯定是十分不安的,他要再一表现得恐惧害怕了点,他都不知道瑟兰会怎么样。瑟兰已经很慌乱了,不用再给他加担子了。一直在前线摸爬滚打的他对于自己的生死确实想得很开,但这并不能表明他在这世上已经毫无牵挂,眼前不就是最主要的一个吗?




两个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现在正处于夏秋交际的时节,天气和气温都十分令人舒适,就是这几天阿尔温太忙了,埃尔隆德也是的,都不给阿尔温放几天假,阿拉贡一个人走在街上百无聊懒地想。说起来自己好像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莱格拉斯了,那小子也是,自从军事训练回来以后就没联系过他,估摸着天天和他家那位呆在一起,阿拉贡想到这就愤懑不平,又在心里把埃尔隆德骂了一遍。这小子下个月就要结婚,自己却遥遥无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阿拉贡想到前几天送到他家的请帖,又想到之前莱格拉斯说过要自己和金霹给他当伴郎,可最近却像死了一般毫无动静。这小子莫不是还等着自己去联系他?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年轻计较,先去把伴手礼买了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




还没等阿拉贡开车开到礼品店,他的电话就响了,一看备注,他就知道等莱格拉斯电话的不止他一个人人。




阿拉贡刚接电话,金霹叽里呱啦就说了一大串。




“你是不是和莱戈拉斯那小子已经把事情都定好了没叫我?要是这样帮我告诉莱格拉斯,我们友尽了,绝交知不知道?他还知道给我送了邀请函?你们这样就不怕我把婚礼给你们搅得稀烂!”金霹和莱格拉斯相性甚差,天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吵着吵着就成现在这样了的。不过就算是现在这样,莱格拉斯卖金霹也是毫不手软,甚至有之过而不及,金霹这样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莱格拉斯也没和我说,”阿拉贡边接电话边把车停好,“不过我现在在给他买伴手礼,等下再去问下他,你来不来?”




“谁要给那小子买伴手礼啊!又不是我结婚,凭什么我还要花钱!”




阿拉贡挑了挑眉,没有接话,果然金霹下一句就是:“你在哪儿?说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你了。”








陶瑞尔和奇力说好了之后出了门,准备去医院看莱格拉斯死了没,拉开车门之后发现驾驶室的仪表盘附近放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不由得眼神黯了黯。她思索了一下,把盒子放进了大衣口袋,发动了车。








墙上的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在病房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有些令人心烦,瑟兰迪尔皱了皱眉,看着旁边表情有些绷不住地正拿着手机打游戏的莱格拉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靠!这都什么鬼垃圾队友,连跪三把了啊!三把啊!”当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失败”两个字时,莱格拉斯气愤不已地把手机扔到了床上,一阵胸闷气短。




“怎么不扔远点?我帮你如何?”




“不了不了,那还不至于不至于。”说着说着,侧腹又传来一阵疼痛,配合昏沉勉强维持一丝清明的脑袋滋味可不美哉。




瑟兰迪尔见状把床上的手机移到了离莱格拉斯较远的床头,又扶着莱格拉斯躺下。瑟兰迪尔没怎么伺候过人,连他爸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现在倒是便宜莱格拉斯了。




莱戈拉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手机的距离渐行渐远却毫无办法,认命地躺回床上。




“你要是现在想做脾脏切除的紧急手术就给我继续作,不想就老实躺好。”莱戈拉斯的表现总让人忘记这是个随时有可能挂掉的病人,瑟兰迪尔垂眸,拼命抑制住自己让自己不去想如果这人没有活着出医院的未来。他很用力,用力到浑身都在颤抖,用力到抓着床单的手关节发白,用力到有什么东西从眼角里流了出来。




真没用啊……瑟兰迪尔。




反正已经这样了,哭一下也无妨吧。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在,哭一下也不碍事吧。内心的高墙只要有一丝松懈,所有的情绪便会趁虚而入,将高墙粉碎得彻底。瑟兰迪尔从昨天一直隐忍到今天的情绪突然决堤,就干脆不管不顾地趴在了莱戈拉斯的床头哭了个彻底。




莱戈拉斯和瑟兰迪尔在一起这么多年,几乎没见过他哭。少年时期的瑟兰迪尔就算哭,也只是默默站在那里不说话,悄悄红了眼眶,完全不像他那样嚎啕大哭,就算是没事也得哭出三分事来。后来的瑟兰迪尔越发稳重,也越发善于控制情绪,从那时起莱戈拉斯就基本上没见过他哭了。




瑟兰迪尔这一哭,莱戈拉斯就完全乱了阵脚。心揪揪地疼,手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的莱戈拉斯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不是一个人了啊。




床头的手机忽地振动起来,随后以一种极为刁钻地方式在桌面上不安分地四处移动。莱戈拉斯用手撑着坐了起来,伸手够到了手机,是阿拉贡。




莱戈拉斯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接电话。




阿拉贡这通电话的目的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在婚期定下来的时候就和他们打过招呼,现在距离婚期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伴郎这种事情早就该定好了。他本来是准备一回来就把这些定下来的,但是一直不舒服,就只先把其他事情定下,伴郎却一直拖到现在。




且不说他能不能苟到婚期,能不能苟到医生查出病因都是问题,这婚结不结得了,还有没有必要结——莱戈拉斯看了眼还伏在床上的瑟兰迪尔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很期待很期待这场婚礼,就算被瑟兰嘲讽了好多次也没有打消他可劲儿折腾的决心。在莱戈拉斯看来,这是一等一的大事,他巴不得每个细节都尽善尽美,排场越大越好,就算把他不好容易攒下来的钱全部花了也毫不足惜。虽然结果是被瑟兰教训了一顿。




“喂,莱戈拉斯?”




就在莱戈拉斯犹豫的时候,瑟兰迪尔按下了接通键。莱戈拉斯打量了一下按了接通键之后就把头别到一旁的瑟兰迪尔,突然轻笑了一声。




“怎么不围着阿尔温转,有心情打我电话了?”




“你小子自己回来这么长不打电话过来,现在还有理了?”金霹咋呼道。




“哟,你这个小矮子也在啊。”




“你——”




“好了金霹,要吵等见面再吵。莱戈拉斯,你婚礼筹划得怎么样了?”




莱戈拉斯又看了眼瑟兰迪尔,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准备继续说下去。可是话还没有开口,手就被紧紧握住,紧到莱戈拉斯都觉得有些疼。于是到了嘴边的话转了又转,最终成了一句:




“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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